文：张译心
非法印尼外劳悲歌不断，生命暴露在危险中
关于印尼劳工的课题，印尼驻古晋总领事嘉哈谷东表示，该领事馆每日提供的服务，包括一般的领事谘询服务和为他们提供庇护。
他透露，该领事馆于去年最常接获的投诉是劳工问题（工作量超支、被欺骗、没有支付薪水、罢工等），共有264宗；其次是疾病、家庭问题、暴力致死等，有75宗；工作意外有34宗；死亡有197宗、被驱逐出境有1482人，以及到收留所寻求庇护的有180人。
他续说，于2013年，共有230名印尼劳工不幸在砂州逝世，平均每个星期有5人死亡，主要原因包括生病、交通意外、被鳄鱼攻击致死、工作意外、罪案活动等，“在2014年，仍有219名印尼劳工客死在砂州。也有的因为没有合法文件而被收押到监牢。
他透露，在最近发生在美里，有一名疑没有合法入境文件的印尼劳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疑卷入两家油棕公司的油棕种植与土地纠纷中，当他被安排前往相关的油棕园采集油棕果时，被其中一家公司误以为是对方偷采油棕果而活活被开枪射死。
他证实，大部分印尼劳工在本州所面对的上述问题，主要是那些没有合法文件、非法入境，及没有经过合法程序进入砂州的印尼劳工，从此可以预见，这些非法入境的印尼劳工，基于他们没有合法性的地位而暴露在种种被剥削和危险中。
对于他们的不幸遭遇，他奉劝，印尼劳工若有意前来砂州工作，务必要有合法文件才入境。
砂印边界漫长难监控，非法入境轻而易举
印尼驻古晋总领事嘉哈谷东认为，由于砂拉越与印尼加里曼丹的土地边界关系，因此，他们轻易通过边界入境到砂州，导致那些不持有合法证件的印尼人亦可进入砂州。
他表示，由于许多印尼劳工对若要成为马来西亚合法劳工，有涉及哪些条例和程序缺乏认知，因此，在这种情况下，也导致更多的他们不幸地成为人口贩卖的受害者。
“正当人们可以通过工作通知单（Job Order）成为合法劳工，但是，仍有许多本地公司和雇主选用传统的方式聘请劳工，即通过个人代理、家属介绍，或其他管道，没有依循马印两国在聘请印尼劳工所签署的备忘录下进行。”
他强调，印尼领事馆必须与砂移民局、州政府、警方及种植公司紧密合作，希望通过彼此的共识和努力，可以尽快取得确实印尼劳工在砂州的数据。
“另外，通过与这里的公司和州政府的紧密配合，这将被视为是一项有效的方法，管制非法及没有合法文件的印尼劳工入境砂州的问题。”
“确实我们发现有很多没有合法文件的印尼劳工进入砂州，但是我们不晓得他们是如何进来。其中一个原因，是砂拉越和印尼加里曼丹的边界漫长，要偷渡入境根本无法一一监控！”
护照遗失不补发，直接遣送回国
为了保护印尼劳工在本州的权益，印尼驻古晋总领事嘉哈谷东表示，自从他接任印尼总领事的4个月以来，他已多次在印尼劳工会议上强调，总领馆将不会妥协，像过去一样，为那些声称“遗失”护照的印尼劳工重新补发护照，除非他们能证明他们符合重新补发护照的条件，如展示他们的合约和工作准证等。
他解释，在过去，总领事馆之前向他们补发护照，是基于保护他们在砂州的安全，但是，有些却不争气。
“因此，领事馆此次不会再补发护照予他们，而是发出文件遣返他们回国。回国之后，若他们重新申请到新的工作及获得合法的工作准证，否则总领馆绝不会让他们入境砂州。
他透露，在这之前，印尼劳工也许是通过合法的管道前来砂州工作，起初他们是在A公司工作，岂知，数个月后，别家公司的薪酬比较高，他们就跳槽到B公司，甚至到C公司等。不过，他们的护照和证件却被“扣留”在A公司。
“他们因为跳槽到其他公司，在自知理亏之下，不敢返回A公司索回他们的护照，于是他们就向领事馆申诉，指他们遗失了护照。以前领事馆基于保护他们而向他们补发护照，但是现在领事馆绝不会向他们妥协，反而发出文件，直接要求他们遣返回国。”
“本领馆已重申鲜明立场，我们不会再受理那些声称‘遗失护照’的印尼同胞，除非他们可以出示相关支持文件证明，如工作准证及他们的合约，否则我们是不会补发护照予他们，而是叫他们回家。”
砂州设立印尼学校非一项威胁
印尼学校设立助长更多印尼外劳涌入砂州，并对本地人民造成威胁？印尼驻古晋总领事嘉哈谷东并不这么认为！
随着砂州将设立印尼学校，到时候会否造成越来越多印尼人涌进砂州，甚至可能出现失控的现象？砂州会否成为“第二个沙巴”，外劳移民越来越多，这成为砂州人民日益关注的课题。
惟，嘉哈谷东并不认同此说法，并表示，那些前来砂州工作的印尼劳工不会在这里工作一辈子，因为他们与本地公司都有工作合约在身，一般是2年的工作合约，他们每隔2年都会更新他们的合约，若他们的表现良好，本地公司可以和他们续约；若他们的表现差劲，本地公司随时可以和他们解约，并遣送他们回国，包括其妻儿或家庭成员。
“我相信，即将在本州设立的印尼学校，不会对本地人民带来威胁，而且肯定不会，因为当局有规定，在砂州的印尼学校只提供到小学程度，这些印尼孩子只能在这里上学到12岁，过了12岁之后，他们须返回印尼升学，而不是在这里继续升学。”
因此，他再三保证，印尼学校在砂州设立将不会对本地人民造成威胁，希望本地人民勿需过于担忧。
沙巴印尼学校别于砂拉越印尼学校
至于位于沙巴亚庇的印尼学校，与砂州即将设立的印尼学校大有不同，前者是专为专业人士，如领事、大使或专业人士的子女所设；而在砂州的则是给予那些在种植公司、工厂、建筑公司工作的印尼劳工子女就读，而且所有课程和师资都是根据印尼本国的教育系统。
他披露，除了沙巴亚庇和吉隆坡设有专为印尼专业人士子女就读的印尼学校之外，在新加坡、沙地阿拉伯和俄罗斯的莫斯科都有设立印尼学校。
为了确保印尼非法劳工不会对本州带来社会问题，同时，维护他们在砂州的安全，嘉哈谷东强调，本身曾在印尼西加里曼丹的坤甸，与负责的部门及印尼劳工介绍所和雇用他们的本地公司开会明确表态，要求他们不要遣送没有合法文件的印尼劳工到砂州。
“站在总领馆的角度，领事馆不能单方面付出，必须得到砂州政府的支持。”
“我们100%支持砂州政府及有关当局对外劳管制所采取的措施，以确保非法印尼劳工不能入境到砂州。尽管目前可能有很多非法印尼劳工仍滞留本州境内，但是我们已尽最大的努力，致函予本地种植公司、建筑公司或工厂及砂移民局，要求它们提供有关印尼劳工（合法及非法）的所有名单，只是目前我们仍殷切地等待它们的回复。”
“其实，我们非常关注这里的印尼劳工，我甚至向印尼坤甸的都督反映我们的立场，要求他指示所有相关负责部门，严格把关，禁止那些不合法的印尼人出境到砂州。但是，潜在的问题是，砂印的边界很长，他们随时可以从不同的据点，在两地之间往返，再者我们根本无法用筑起围墙，禁止他们出入境。”
有鉴于此，他认为，总领事馆需要两国政府、警方、移民局及商业公司的紧密合作。
“惟，许多商业公司偏爱聘请非法劳工，因为它们可以获取廉价的劳工，这是最大的问题，这可从我于去年发出信函予130家公司，却只获得6家公司回复的反应略看端倪。无论如何，本领事馆会继续致函予他们。”
“你们本地人民关注，甚至忧虑印尼外劳大量涌入本州可能会制造社会问题，其实，我们比你们更加关注，所以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严禁非法印尼劳工进入砂州！因为我之前说了，在2013年，全年约有230名印尼劳工死在砂州，平均每个星期有5人死亡。这其实也让印尼劳工在国际之间的声誉蒙上污点。”
他续称，其实，印尼劳工留在该国从事种植工作不比来砂州工作来得差，现在在印尼从事种植工作的薪资，其实也和砂州差不多，他们之所以要千里迢迢，离乡背井到砂州从事相同的工作，主要是他们自觉“外国月亮比较圆”，比较有自豪感。
他举例，在印尼万隆，那里的基本薪资都有1000多令吉。无论如何，该领事馆也要求印尼地方政府好好管好他们的人民，禁止没有合法文件的印尼国民出境到砂州。
滥用签证来砂工作
“有印尼人滥用社会签证（探亲签证）到砂州，之后，‘有人’可以替他们‘漂白’签证，从旅游签证转换为工作准证而得以逗留在这里工作。”
对于此事，嘉哈谷东质疑，当中是否存在执法上的疏漏，因此，他希望有关当局严正看待，关注此事。
根据印尼总领馆所取得的数据显示，砂州共有430名印尼劳工被关进监牢，当中85%是涉嫌移民问题，比如没有护照。
对此，他对他们的不幸遭遇感到怜悯，有些是基于他们的文件交由雇用他们的公司保管。若他们随意外出时，当被警方拦截时，基于他们无法出示身上的合法证件而被逮捕“收监”。
“当然，有者是涉及殴斗事件及犯罪活动而被逮捕。不过，其实印尼人是很单纯的，并没有恶意。”
他也欢迎印尼劳工若有任何问题，必须寻求该领事馆的援助或申诉，他们可以拨打热线016-8866734（劳工案件），或016-8899734（死亡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