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敦没有去上学,我为此承受不少压力,特別是邻居年龄相仿的孩子们都上学了,我们尤其被「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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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上学是现代社会的常態。两岁上学不早,三岁上学正好,四岁为时未晚,但五岁不上学就稀有了。综观周围,我们的情况属罕见,被视为「小孩娇气、妈妈纵容」的示范。

事实上小敦两岁时去上过每日两小时的playgroup(学前游戏小组)。前三天有我陪同,她虽羞赧但表现正常,第四天一送进去就开始嚎哭,我抑制自己没有介入,直到她持续哭超过半小时我才入內劝慰,她仍因惧怕而抽泣至下课为止。再一日也一样,她嚎哭但老师不允我进入,等她呕吐了助理兼顾不及才让我进去料理,而老师竟撂话说我「影响制度运行」。

当天回家小敦发烧了,连日生病诱发气喘而至住院,將休养数月才恢復元气。此后我们不再提上学的事,但我开始面对诸多批评,不外乎指责我太心软耽误她的学习,如「在家学不到东西」、「读小学怕跟不上」。此外也有人將她內向、不合群、零社交技巧归咎于没有上学。

牴触了孩子的意志

许多路人向我面授机宜,说上学的秘诀在于「让她去哭,哭到她知道没有用就不哭了!」像我这般受困的母亲,我当然明白送小孩入学的脱困之道,也是双薪家庭不得不然的选择。

但让我沉重的是,人们沾沾自喜的成就,很可能牴触了孩子的意志,让他们在如此稚龄就面对人生最初始的挫败与妥协。

小孩不上学的理由千百种,但我们在现代社会制度设计下选择忽略差异。的確有那种每日上学都演一齣肝肠寸断,家长转身就鸣金收兵的小朋友,但小敦不是一般分离焦虑,而是伴隨著肢体发展落后產生的自信低落。她跟大人相处谈笑自若却畏惧同儕,视所有快速移动的孩子为不稳定、不理性的危险存在。

比起焦虑,学校其实更不欢迎肢体发展落后的学生,害怕担负责任。我不止一次在征询时被劝退,但我没有资本辩解。我只能静待她克服恐惧、身心都准备好的那一日。但隨著时间如梭,我渐渐没有把握她能在学龄前自我突破。

育儿路上有许多杂音,妈妈若不从眾就必须要有强心臟,也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在新加坡完全没有家庭系统的支援,但也所幸没有,才能同理孩子的恐惧与焦虑,配合她的心理状態,且战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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