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总统特朗普上任不到两周,白宫已经发佈至少7项总统行政令,其中两项招致全球抗议:限制穆斯林入境的移民禁令和墨西哥边境筑隔离墙行政令,前者还导致代理司法部长耶茨被解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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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在美国的议会制民主政体架构里,总统行政令是个什么样的工具?

什么是总统行政令?

美国总统通过总统行政令来实现自己的政策目標。这是美国宪法赋予总统的行政特权,也是总统手里的一枚关键武器。

具体来说,这是一份总统签字、下达给联邦政府的命令。这类白宫的「红头文件」不需经国会批准。

新总统上任伊始,要推行自己的政策,或推翻现有政策、机制、规则,等等,签署行政令是最方便的施政手段之一,比耗时费劲还未必成功的立法程序更立竿见影。

白宫「红头文件」的內容涵盖广泛,可以是最剧烈的政策改变,也可以针对政府机构日常运作。前者就比如特朗普总统下令给两个极具爭议的输油管项目开绿灯;后者的一个例子是奥巴马总统下令2015年圣诞节的平安夜政府机构关门半天。

罗斯福总统1942年发佈总统行政令,將全美国12万日裔美人或日侨送进拘留中心。(照片取自BBC)
罗斯福总统1942年发佈总统行政令,將全美国12万日裔美人或日侨送进拘留中心。(照片取自BBC)

为什么签发总统行政令?

这有各式各样的原因。战爭时期总统可能会发佈行政令来避免国內爆发某种危机。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1942年2月,罗斯福总统一纸行政令,全国大约12万日侨或日裔美国公民被关进特设的拘留中心。

杜鲁门总统1952年为了避免钢铁工人罢工,下令把钢铁產业纳入国家掌控。

奥巴马总统签署那些爭议最大的行政令,都涉及在国会遭遇抵制陷入僵局的议题。

谁有权推翻总统行政令?

总统行政令不能超越法律允许范围。理论上讲,每一份行政令都得经过法律顾问办公室评估,以免触犯法规。

如果律师们认为一项行政令跟相关法律有出入,或者超出了法律许可范围,就可能展开司法评估。

国会也可以通过立法来推翻总统行政令,但总统仍然有权否决国会通过的推翻其行政令的法律。

总统行政令为什么政治上较敏感?

这是因为它们不经国会批准,总统可以自行其事。

奥巴马总统2010年签发医改行政令,结果因为其中的部分內容,被共和党告上法庭,指控他超越宪法赋予的权限,单方面推迟了一项保险的截止期限。法庭判原告胜诉。

如果总统认为国会行动太慢,或者感到需要为一项新法律填充具体內容,也可以发佈行政令。

美国眾议院挡住了奥巴马总统几乎所有的立法议程,迫使他採用总统行政令。(照片取自BBC)
美国眾议院挡住了奥巴马总统几乎所有的立法议程,迫使他採用总统行政令。(照片取自BBC)

总统行政令经常被使用吗?

没有明显的规律。

罗斯福总统在位12年里总统签发了3712项行政令,乔治·布什总统8年里发佈了291条行政令。

奥巴马总统8年发佈了279 项行政令,平均每年35项,仅多於1885-89年和1893-97年任总统的克利夫兰平均每年发佈32项行政令的纪录。

特朗普总统的行政令

考虑到特朗普总统赖以当选总统的竞选纲领和主要承诺,他对美国现有建制的批判態度,或许可以对总统行政令发佈的频率、数量和內容覆盖面做出较大胆的预计。

截止目前,特朗普的白宫已经发佈了不下7份行政令,其中移民禁令和边境安全令或许堪称爭议最激烈的,执行起来障碍也可能最大。

关於移民的总统令规定,难民接受项目暂停120天,2017年接受难民人数5万封顶;无限期禁止接受敘利亚难民;禁止7个穆斯林人口为主的国家的公民入境美国,特殊情况例外。

禁令一下,美国和部分相关国家的机场当即有反应,有人被禁止登机,有人被禁止入境,国內和世界多国政要、民眾表示抗议。

虽然这项行政令立刻付诸实施,但前途坎坷。一些联邦法官宣佈暂停遣返非法移民,这项行政令的合法性也受到质疑。

特朗普总统还签署了两项相关的行政令来兑现加强边境安全的竞选承诺:一项是在墨西哥边境筑墙,另一项是扩招1万名移民官,並取消拒絶遣返非法移民的「庇难城市」的联邦拨款。

边境隔离墙行政令执行起来估计麻烦不少。筑墙费用估计数十亿美元,出处还不明確,筑墙涉及私有土地需要跟地主谈判,还不算民主、共和两党部分成员的反对,以及地貌地势的恶劣等阻障。扩招移民官的命令,主要问题在於经费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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