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顏炳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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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表兄,多年前退休回到新村生活。没多久,又回去美国定居。老表是美国宇航领域的专才,村里没人听得明白他的高端科技工作。这里没有他能好好生活的环境。

几年前在澳洲墨尔本,拜会了一位在医学领域非常卓越的专才。医生常穿梭许多国家发表学术研究,也趁便回国看他心疼的老祖母。这里没有他能好好从事研发的环境。

两位老同学,年前举家搬到了纽西兰和澳洲。同学的专业领域各异,但符合移民国所需。这里没有他们认为能让孩子接受最好教育的环境。

数日前和一位社会精英浅尝两杯,討论公民社会工作的挑战。閒谈间,透露了他安排孩子出国唸书的准备,也鼓励孩子以后都別回来。不公正的国家议题和族群宗教主义分子的叫囂,让他异常担忧独生子的未来。这里有个让他觉得孩子可能无法安生的环境。

多年的老同学散居在英美、欧洲、日本、台湾、香港、新加坡等国度,落地生根,开枝散叶的也比比皆是。有者求学后婚嫁所致、有者职业发展使然、有者追求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素质环境。那里,有他们能选择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环境。

人才都外流了吗?这是个国家必须面对的持续性议题。往先进国移民是一股全球的趋势,一些人口老化的先进国,急需填补人口减少和吸引高端人力资源,以维持国家经济竞爭优势,移民政策相对开放。

现在可是教育程度提升,资讯工艺发达,人人都能飞,人人都是专才的年代。加上经济领域全球化,跨国企业区域业务中心的设立,专才人口的流动,已是一股无法阻挡的划时代潮流。我国持续吸引外资企业,在本地就业的外国专才的增加,正是个例子。

但国民的永久流失,为他国作嫁,毕竟是国家的损失。除非三转两转,人才在全世界跑透透后,把知识经验带回国,那也算是美事一桩。

世界银行给大马人才机构过去几年在REP回国专才计划和RPT外国专才居留证等税务奖掖配套,给予颇正面的评价。在这个「世界人才大战」硝烟笼罩的时代,能吸引到人才回国建设,是值得讚赏的努力。

然而,这一切还得仰望人民和国家政策决策者的智慧。就拿汽车製造业为例,若不是国家汽车工业政策採取保护主义,我国不会被泰国超越。同样的,若几年前的国家经济转型计划没启动,重点发展油气工业、金融业自由化等,我们將流失更多的专才。当然,我们也可以选择如纽西兰一样,强调社会环境原貌,养牛养羊,而少了其他工商业的发展。纽西兰可是全世界人才流失最严重的先进国。

我们也可以转向一个更偏激保守和仇恨政治激化的社会。政治人物以作秀多过干实活,而我们也跟著叫囂喝彩起舞共襄盛举,放弃更自由开放包容的多元政治。

这已是一个人才跟隨经济產业流动的时代。哪里的生活环境、个人与家庭的发展,能获得保障和发挥,公共政策能给人才画个真实的大饼,人才就会往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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