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1963年马来西亚协议(MA63)这些协议,究竟是如何演变出来的?争议性的方面?为何被忽视将近5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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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曼大学中文媒体系讲师刘惟诚分享自己的看法。

1963年马来西亚协议,其实就是1963年由英国、马来亚、新加坡、沙巴和砂拉越签订的马来西亚协议(Malaysia Agreement),虽然他和1948年的马来亚联合邦(Federation of Malaya Agreement)一样,是一份建国协定,但和之前马来亚与英国签订的建国协定不同,它比较多的是保障沙巴、砂拉越和新加坡在马来西亚这个国家里,能够享有的各种自主权益,包括官方语言、宗教、海关、教育、文化、石油税等。

另外,在建国之前,负责起草MA63的科博委员会认为沙巴、砂拉越相比马来亚落后了10到20年,因此沙巴、砂拉越能够享有特别地位,即在20条、18条契约之下,让两地以单独的政治实体(Political Entity)自居,并和新加坡、马来亚这两个政治实体,形成一个拥有四个合作伙伴的国家。

削减权力石油开采税

但随着新加坡在1965年被逐出马来西亚,沙巴和砂拉越出现要检讨MA63的声音,甚至跟随新加坡离开马来西亚独立,这令联邦政府开始想办法削减沙巴和砂拉越的权力,并且开始干预砂拉越政治,罢免了砂拉越第一任首长史蒂芬加隆宁甘(Stephen Ningkan)。

然后到了1974年,联邦国会通过石油发展法令,将100%原属于沙巴和砂拉越的石油开采税,重新划拨,并削减成5%,也自此丧失了MA63里原本拥有的石油税自主。

1976年,联邦国会以司法统一和公平两大理由,通过了修宪,正式将沙巴和砂拉越,从联邦宪法下的“婆罗洲州属”(Borneo states)里抽出,改为与半岛11州属同等,正式从建国伙伴的地位降格为州属,也奠定了之后的国家版图。

在这之后的80年代,马来西亚经济开始起飞,人们开始对MA63没有太深的感触,再加上沙巴砂拉越仍享有一定的自主权,比如移民权等,所以对于是否要争取修订MA63的议题,并不在主流之内,再加上马哈迪执政时期的高压氛围, MA63基本上是被所有人,包括沙巴和砂拉越人所遗忘的,更别谈及要争取权益。

阿迪南唤醒砂人争权

正式把MA63议题正式推上人们视野的,是2014年接任砂拉越首席部长的丹斯里阿迪南沙登。

当时,从前砂首长敦丕显斯里泰益玛目处接手政权的阿迪南,必须管理土保党内部的党争,和坊间对泰益政府的不满,再加上2013年的全国大选中,砂行动党破天荒地夺得5个国会议席,是行动党东渡砂拉越后最好的成绩,这让阿迪南觉得必须有一个能够团结砂拉越人的议题,保障土保党政权的同时,也能够推动砂拉越人的政治醒觉运动,所以MA63运动开始重回人们的视野,722独立日,也是在MA63运动的框架下达成的。

2018年变天,为了要保障政权的稳定性,以及持续获得砂拉越人的支持,所以由希盟主导的联邦政府开始履行承诺,着手处理MA63,而砂国阵解散,并成立砂拉越政党联盟(GPS)后,砂拉越的执政党完全摆脱了联邦政治影响,在争取砂拉越自主权方面拥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喜来登事件后,联邦政府的版图改变、政局也高度不稳定,所以联邦政党必须依赖砂政盟的支持,这也持续地让MA63有更大的空间,直至2022年大选,团结政府的成立,砂拉越获得分配一个副首相职务后,MA63就开始有进展了,对于合作伙伴的修宪动作,也已经完成。

总而言之,为何MA63被忽视了50年,刘惟诚认为这是一个时代的因素,其会被忽视有两点,首先,就是马来西亚经济起飞、政治稳定的时期, MA63并没有太大的议论空间,第二点,国阵执政期间政权相当稳定,来自沙巴砂拉越的党团是否会供给政治信任(Supply Confidence)并不是议题,因为他们都是国阵成员党,自然也没有反对支持联邦国阵的选择。在这两个因素下,MA63自然没有空间。

所以在2020年喜来登事件后,政治陷入动荡,就排除了这两大因素,联邦政党需要沙巴砂拉越党团的政治信任了, MA63就开始有进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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